普京战争的背后，撑不起的帝国梦，经济上找不到的合法性

加拿大网站The Conversation的文章指出，乌克兰战争的爆发，很重要的一点，是普京为自己找合法性。

为了证明入侵乌克兰的合理性，普京将俄罗斯描绘成一个帝国，有资格伟大。然而，即使在入侵之前，俄罗斯的经济能力，也很难撑起他想要的一切。

现在，在外国制裁和俄罗斯卢布暴跌的情况下，俄罗斯经济地位进一步下降。如果按今天的汇率计算，俄罗斯的经济规模将是世界第22位，其国内生产总值（GDP）比美国的俄亥俄州大不了多少。

上图：按当前市场汇率计算，俄罗斯在世界最大经济体中的排名图

这与过去相差甚远，历史上的俄罗斯，还真是一个世界大国。根据已故经济史学家安格斯·麦迪逊（Angus Maddison）收集的数据，1913年俄国是世界第五大经济体。到1957年，当苏联领先美国向太空发射第一颗卫星时，苏联的经济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。

普京式伟大

在苏联混乱解体和1998年金融危机之后，普京当选总统。在金融危机中，俄罗斯拖欠了债务并放弃了固定汇率。

当时，俄罗斯市场价格GDP已经跌至2,100亿美元，成为世界第24大经济体，次于奥地利（所有当代GDP数字均来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的2021年10月世界经济展望）。

普京与俄罗斯民众建立了一个非正式的社会契约，他要证明自己能实现强劲的经济增长。普京统治时，正好遇上21世纪大宗商品价格超级周期（注，国际原油价格从1998年开始攀升，到2013年开始急剧下跌），俄罗斯按市场汇率计算的GDP增长了10倍，并让中产阶级有了更高的购买力。

然而，俄罗斯研究人员认为，随着俄罗斯经济从2013年的峰值开始下滑，普京开始通过在国外采取行动寻求新的执政合法性，以重新确立俄罗斯的“大国”地位，2014年他就吞并了克里米亚半岛。

在2013年至2020年期间，在俄罗斯市场价格GDP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背景下，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，代表普京的战略——从经济发展转向追求所谓的“大国地位”，变本加厉。

多米诺骨牌效应

然而，随之而来的西方金融和经济制裁，却加速了俄罗斯的经济衰落。

在英国市场交易的俄罗斯股票已经下跌了98%，5720亿美元的财富化为乌有，而俄罗斯交易所仍然暂停或者只有少数可以交易。

俄罗斯的货币，在入侵后一度跌至1美元兑155卢布，与入侵前1美元兑75卢布相比，下跌了50%以上。如果不是资本管制和占俄罗斯出口大部分的大宗商品（比如石油）价格上涨（战争和制裁本身带来的），卢布还会进一步下跌。

一个国家的市场价格GDP，是指其GDP换算成美元等全球货币。虽然有其他衡量GDP的方法，但当涉及到全球贸易和投资以及经济实力时，市场汇率才是最重要的。

2021年，俄罗斯市场价格GDP为1.65万亿美元，是世界第11大经济体，低于韩国。如果我们按照2022年3月7日的货币汇率，而不是去年使用的平均汇率，粗略换算俄罗斯2021年的估计GDP，并将其与2021年的市场汇率GDP表相比，排名发生变化，俄罗斯滑落到第22位，落在中国台湾地区和波兰之间。

上图：Kremlin.ru, CC BY 4.0 <https:>, via Wikimedia Commons

这种下降可能低估了俄罗斯的经济实力，卢布下跌导致俄罗斯的GDP与美元的汇率差距，但是，经济疲软也直接拉低了以卢布计算的GDP。而经济上的孤立将削弱俄罗斯经济竞争力，在可见的时间段会进一步扩大经济差距。

面对入侵军队，乌克兰人倒是理解了普京的帝国幻想大战略。一位老人问俄罗斯士兵，“你们国家都没有问题要解决了吗？你们就像阿联酋人一样富有吗?”

罗伯特·肯尼迪(Robert F. Kennedy)有句名言：GDP没有考虑到我们关心的许多事情，比如健康和教育。俄罗斯按市场价格计算的国内生产总值的下降，并不能真正描述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发生的人类悲剧。

但这些数字确实表明，普京通过经济发展获得执政合法性的主张已经不存在了。由于“大国地位”与经济实力紧密相连，普京通过煽动民族主义自豪感来获得合法性的捷径，现在似乎也关闭了。

普京可能已经带领俄罗斯摆脱了一个历史上的“麻烦时代”，然后把俄罗斯带到了另一个更大的“麻烦时代”。这对正在保卫家园的乌克兰人来说算不上安慰，对世界其他国家来说也是如此，所有人都在猜测普京的下一步会干什么，比如，核威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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